第一幕（摩揭陀王宫）

阿阇世：“摩揭陀将士全缴械投降了！你叫我从毗舍离回来就看这个吗？”

将军：“毗舍离大败之后，将士们都失了斗志，我以为看您生还，他们能重燃士气。可没想到…竟然是这样。”

国师：“陛下，于今正是存亡之际，我们的将士又被佛陀和比丘们蛊惑得不轻。现在他们挂在嘴上的，尽是不杀和非暴力。”

阿阇世：“刹帝利血性就是战斗，战士无视自己的正法，那摩揭陀永远也别想打败毗舍离!我转轮圣王的梦想更无从谈起，推翻我父亲频婆娑罗还有何意义？！”

国师：“频婆娑罗陛下也是佛陀的信徒，我那时就警告过您，佛陀这场风暴迟早要催毁整个摩揭陀!”

阿阇世：“等我做了转轮圣王…”

国师：“土地您能握在手里，但摩揭陀臣民的心呢？不是国王能左右的！我不是在危言耸听，摩揭陀人心中的正法，已经换成了佛陀的解脱之道。实不相瞒，连我们婆罗门也有人做了比丘，我们的正法摇摇欲坠。摩揭陀内人心涣散。他佛陀，号称和平的典范，灾难正是他一手造成的！”

阿阇世：“我要杀了佛陀，拿他的首级挂摩揭陀城门示众！”

国师：“您杀了佛陀，就是和摩揭陀人民为敌！百姓们揭竿而起，摩揭陀周边的弹丸之地再出兵相应，那您转轮圣王的美梦也彻底粉碎了！”

阿阇世：“无论如何，佛陀绝不能留！”

国师：“不，陛下，您这么做是致命的错误。佛陀，被树成上主的形象，而您，反成了罗刹。”

阿阇世：“我阿阇世，弃绝者岂是我的对手！我还杀不得他了吗？！”

国师：“此事您无需忧心，他一定会死，而且只能死于您手，但，不是死在剑下。”

阿阇世：“那…怎么个死法？”

国师：“毁了他上主的形象，让他声名狼藉，那他佛陀只能溜回森林，再也不敢出来。您想做什么，还不是轻而易举吗？！”

将军：“不如今日就动手。”

国师：“不！哪怕有一个人泄露出去，摩揭陀臣民也不会放过我们。我们派去的人，最好出自佛陀的僧团。”

阿阇世：“自家人，去烧自家房。正巧有这么一位，毕生所求就是灭了佛陀，佛陀的兄长提婆达多！”

第二幕（摩羯陀营帐中）

阿阇世：“进来，吾友。”

提婆达多：“违背承诺的人，不配做我的朋友。你这会想起我来，又是有私利相求吧？！”

阿阇世：“原谅我，吾友！我没能履行对你的承诺。上次我们见面，我对毗舍离的欲望，太强烈了。”

提婆达多：“有欲望的是你，付出代价的却是我。迦毗罗卫的王位，是被别人坐定了！”

阿阇世：“吾友，如今摩揭陀大军，走出了毗舍离的阴影，我一定帮你把迦毗罗卫王位夺回来。”

提婆达多：“不必了！现在，就不用你费心了。同样的错误，提婆达多，不会再犯第二次！”

阿阇世：“既然你不接受，至少帮我个忙吧。毕竟，咱们有共同的敌人乔达摩佛陀。因为国事我不能对他下手……”

提婆达多：“谁敢碰悉达多一根指头，那悉达多的账，就是他还！我此生只有一个目标，杀了悉达多！他必须死！必须死在我手里！”

阿阇世：“那就对了，悉达多会死在你手里。不过怎么死，我有个妙计。”

提婆达多：“够了！找悉达多报仇的，是我，和你没什么关系。我想怎么杀，用不着你阿阇世插手！”

国师：“陛下，我们必须利用好提婆达多啊！”

阿阇世：“还担心什么？他是不会帮我们，但我们想做的，他都做了。”

第三幕（耶输陀罗寝宫）

提婆达多：“耶输陀罗！耶输！耶输陀罗！耶输…耶输…”

祥光：“提婆，你…你发什么疯，提婆！把这儿搞得乱七八糟。”

提婆达多：“宫里我都找遍了，没看见耶输陀罗。”

祥光：“那你翻遍迦毗罗卫，也找不见耶输。”

提婆达多：“耶输陀罗去哪了？”

祥光：“我不会告诉你的。”

提婆达多：“别挑战我的耐心，母亲！耶输陀罗的下落你最清楚，告诉我！”

祥光：“是，我知道，可我不会告诉你这个罪人！”

提婆达多：“母亲！告诉我母亲，不然我什么都做得出来！快说！母亲！”

提婆达多：“您想干什么！”

斛饭王：“我早就该这么干了，你竟然敢对你母亲动手！”

提婆达多：“我没得选！我没得选！谁让她不告诉我耶输陀罗的下落！找不到耶输陀罗，我就放火烧了迦毗罗卫！全烧了！”

提婆达多：“你以为你是谁，你是谁！我掘地三尺也得找出耶输陀罗来！”

斛饭王：“你疯到如此地步了吗？！”

提婆达多：“对！我…我是疯了！哈哈……我疯了！为耶输陀罗疯了！哈哈……我再说一遍，最后一遍，好好听着，耶输陀罗，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夺走！谁也别想把她藏起来！至于悉达多，谁也别想让我饶了悉达多，谁也别想！”

祥光：“夫君！”

斛饭王：“提婆达多！啊！”

祥光：“夫君！夫君！您怎么了?来人哪！快传御医！您这是怎么了？”

斛饭王：“不，祥光！别叫御医，现在我只有死了才安宁。”

祥光：“不，您说什么话，别这么说！夫君别这么说！”

斛饭王：“这么活着有什么用，祥光，儿子居然能对他父母动手？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吗，祥光？”

祥光：“这都是…这都是我们的报应啊。”

斛饭王：“我就担心一件事，我们耶输能平安到达吧？”

祥光：“会的，夫君。您别担心，耶输一定会平安到达的。有波阇波提善行和慈悲的保佑，我们耶输不会有事的。您…您别再费心了，我…我只要您好好的。”

第四幕（祇园）

耶输陀罗：“母亲，要是他还不接受我做比丘尼，那…”

波阇波提：“耶输，你能从迦毗罗卫来到这里，正因为有坚定不移的信念。”

佛陀：“擦干眼泪，耶输陀罗。”

耶输陀罗：“我情不自禁，为您的庄严流泪。请您收下这些花。”

佛陀：“花是谁送的呢，耶输陀罗？”

耶输陀罗：“是耶输陀罗所赠。若您不弃，就是一位比丘尼的薄礼。请您为我受戒。”

佛陀：“既已受戒，你得到的只有寂静。要放下一切的往事，放下悉达多，这里，是没有悉达多的。”

耶输陀罗：“睹其容光便得平和安详，人称其为上主。所谓圣地，是令人诚心礼拜之处。而见到您，心中所念却是上主，那就是佛陀啊！佛陀啊，我心已决，毕生追随您的教诲。前尘如梦，我的眼前只有今日，只有此刻。您的慈悲改变了我。慈悲应解众生苦，解众生悲。”

佛陀：“你的觉悟很高。”

耶输陀罗：“‘若不能生起妙用，则毫无意义。’这是您常说的。您还说过，‘无论拜读、谈论了多少美德，不体现在行为之中，也毫无用处。’”

佛陀：“你可以受戒了。”

耶输陀罗：“我还有一求，您可否让我如愿？请您为我受戒。”

佛陀：“帮她做好准备吧，我将为她受戒。”

第五幕（村庄）

村女：“哎呀呀！小心点，自性。他就是那个比丘吧？你每天都过来给他取水对不对？不过自性啊，你爱上的可是比丘。”

自性：“他可不是普通的比丘，他叫阿难。”

村女：“自性，你的阿难过来了。”

阿难：“您能给我一些水吗？”

自性：“当然。”

阿难：“怎么了，您为何停下？”

自性：“我是低种姓的，我碰过的水都是不洁的。”

阿难：“我是向您讨水，不是向您的瓦尔那和种姓。我们比丘不认同这样的偏见，我们释迦牟尼佛陀，只相信人性与慈悲。”

自性：“真的吗？”

阿难：“释迦牟尼的道很简单，没有神庙，没有观见。智慧是我们的神庙，慈悲是我们的观见。”

村女：“你就这么干站着看呀，怎么不去说几句话？”

自性：“我能说些什么呀？”

村女：“傻丫头，请他来用午饭呀！快去！”

自性：“请留步！要是您，不介意瓦尔那之别，能否来我家用饭呢？”

阿难：“好，今天我就接受您的施舍。”

第六幕（自性家中）

自性：“来些扁豆吗？”

自性：“您…这就要走吗？”

阿难：“是啊。”

自性：“您刚才说到解脱，那对爱有什么看法？”

阿难：“众生之间有种种的联系，非自然注定，而在于人为。每个人的心，就要靠爱紧紧地连在一起。”

自性母亲：“我看出来了，你是不是…爱上那个比丘了？”

自性：“母亲，您不是一直担忧我的婚事吗？我已经心有所属了。我要嫁给阿难。”

自性母亲：“你疯了吗？他是个比丘，世间的情爱都跟他没有关系。”

自性：“那又怎样？他可以还俗的。”

自性母亲：“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
自性：“只要您想就有可能，母亲，他可以还俗的。您不是懂巫术吗？快念些咒语，让他属于我吧。您不同意，女儿就死给您看。”

自性母亲：“自性！你…可别乱来啊！好吧，这样，你再请他来家里用饭，我做一点施过咒的谷子，你把那些混到他的饭里。按我说的做，然后，你就看着吧，佛陀的比丘，永远都是你的人了。”

第七幕（村庄）

佛陀：“尊者，请给施舍。”

比丘：“佛陀，佛陀，您快来吧，出事了，不害被打了！”

民众：“打他！打他！狠狠地打！打他！打得好！打他！打他！”

村民：“打！截指魔头，你以为穿了比丘的衣服就是比丘了?打死他！”

民众：“打！使劲打！”

村民：“佛陀，您护着这个罪犯干嘛？他手上全是人命！”

佛陀：“他不是那个截指者了，他的名字叫不害，只是个普通人。”

村民：“这种人死性难改！”

民众：“对，没错！他改不了！”

佛陀：“他已经改了，你们说的是以前的他。如果他还是那个恶魔，你们敢去碰他吗？他没有还手，一再忍受你们的打骂，诸位看到这转变了吗？今天他流的血，已经洗清了他的罪业。你们的责打，他用爱去接受。而心里，却没有一丝愤怒和恨意。他改变了，大家也要改变。”

大婶：“我注意到他的变化了，佛陀。（对民众）你们这些人，谁能感觉别人的疼痛？谁又能帮助别人减轻伤痛？这位比丘做到了。就上周，一个商人带他妻子路过这，他妻子正赶上生产，我赶紧过去看……”

（回忆，树林中）

大婶：“好了！好了，孩子！忍着点，别泄气！”

产妇丈夫：“耐心点。”

不害：“什么声音？”

大婶：“我主，这林子里谁能帮帮我们呀？”

不害：“怎么了，大姐？”

大婶：“这位夫人要生了！林子里实在没人帮忙，她得遭多少罪呀！我就怕她们母子出点什么事。”

不害：“不会的，我这就去找我老师，他肯定有办法！”

大婶：“快去吧！”

（祇园）

佛陀（旁述）：“不害焦急地来找我，跪下来恳求。”

不害：“释迦牟尼，一位妇人在经受产痛，她会不会出事？请您告诉我，怎样能让她们母子平安？”

佛陀：“去对那位妇人说，‘大姐，自我出生以来，从未蓄意伤害过任何的生命，愿以我的善行为护盾，佑你们母子平安。’”

不害：“这是妄语啊，佛陀。事实明明是，我这一生杀了很多人哪！我这么说，她们母子岂不是会马上死去？！”

佛陀：“那么这样去对她说，‘自我生于正法之中，从未伤害过任何的生命，愿以我的善行为护盾，佑你们母子平安。’”

不害：“我这一点点善行能救她们吗？”

佛陀：“当然。这是你修行所得，你可以救赎自己，亦可救赎他人。”

（回忆结束）

佛陀：“不害听过这些话，没有丝毫的犹豫，把善果让给了别人。”

（场景回放，树林）

产妇丈夫：“忍着点……上主啊，救救我们！”

大婶：“再忍一下，孩子。好了，孩子。”

不害：“大姐，自我成为比丘，从未伤害过任何一条生命，愿以我的善行为护盾，佑你们母子平安。”

（场景切换回村庄）

大婶：“这样心地至善的人怎么会去伤害别人？如果他说的不是真心话，那位夫人可能当时就死了。”

不害：“别拦着他们，佛陀。让他们打吧，他们用力打，也就平息了怒火。”

佛陀：“此乃业与品行的极致。今日你的行为，无愧于不害之名。”

村民甲：“佛陀说得对！”

村民乙：“是啊。”

村民甲：“不害已经变了，是我们不对，请原谅我们。”

第十二幕（自性家中）

自性母亲（回放）：“我做一点施过咒的谷子，你把那些混到他的饭里。你就看着吧，佛陀的比丘永远是你的人了。”

自性：“扁豆好吃，再来点吧。”

自性母亲：“就把这当您自己家，自性会很高兴的，她经常想起您呢！”

第十三幕（祇园）

佛陀：“舍利弗，今天阿难到自性家受供，还没有回来吗？”

舍利弗：“还没有，我去看看。”

第十四幕（自性家中）

自性母亲：“拿着，你们此刻行乾达婆婚吧。然后这比丘，就能回到俗世来了。快点，趁我口语还起作用，快行完大礼。”

乾达婆婚（gandharva vivah）：婆罗门教婚姻形式的一种，男女双方自由恋爱，不经父母之命的自主婚姻，不举行传统的宗教仪式，虽然合法，但不被鼓励。正统婆罗门家庭通常不认可此种婚姻。

自性母亲：“你想什么呢？”

自性：“母亲，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吧？”

母亲：“在我们社会，乾达婆婚可是每个女人的梦想，难道你不想嫁给他吗？”

自性：“我深深地爱着阿难，我的生命中除了他，再无别人。”

自性：“我的心已经嫁给他了。我的身体，只属于你。（阿难及时醒来）我的心接受你为我的丈夫，我们要行乾达婆婚，永远地在一起。”

（阿难打坐，脑海中是佛陀的教诲）

佛陀：“短暂的欢愉掠夺了我们的财富。这财富，就是无上的寂静。一旦我们被这样的欢愉诱惑，让它深植脑海，也就如一枚长钉，在悲喜间沉浮。”

阿难：“遇到这种情况，我们该如何是好，佛陀？”

佛陀：“那时，要专注于你的呼吸，慢慢地吸气，让寂静充满。然后，再慢慢地呼出，达至无上寂静。”

（舍利弗找到自性家中，救出阿难，并将他们带来见佛陀）

第十五幕（精舍）

舍利弗：“这母女俩利用阿难的善良纯真，想把他引入歧途。”

佛陀：“自性，你深爱着阿难，对吗？”

自性：“甚至于我的生命。”

佛陀：“阿难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，让你如此着迷呢？”

自性：“他的一切，他的眼睛，他的鼻子，他的嘴唇，他的步伐言语，他的一切。他什么样子我都喜欢。”

佛陀：“阿难英俊，又品德兼优，无人不爱。你可曾，看到他心中无限的爱意？可知，阿难最爱的人是谁？”

自性：“反正不是我。”

佛陀：“你说错了。阿难同样爱着你，但他对爱的释义，与你的不同。阿难是独立的、自由的。他爱意深厚，广及一切众生，竭心尽力，为众生能享有大爱。他的爱不会令他有欲望或悲伤，你的爱却令你起占有之念。如果你真的爱阿难，你就会明白这些，也永远不会阻拦他的爱。相反，能让他的爱达到更高的境界。”

自性：“我的爱太自私了，总想把阿难绑在身边。那我…也能像阿难比丘那样去爱吗？您能教教我吗？什么样的爱，才是无私，能像阿难那样，爱着众生？佛陀的羽翼宽广无际，能接纳我这等卑微之人，请您原谅。从今以后，我也会走您的解脱之道。”

第十六幕（庵婆婆梨寝宫）

庵婆婆梨：“我最爱的情郎！”

阿阇世：“看庵婆婆梨，你的情郎回来了。”

（庵婆婆梨想起雅度的话）：“毗舍离的劲敌，渴望饮您鲜血的阿阇世！”

庵婆婆梨：“你为什么要骗我？你不是情郎，是摩揭陀王阿阇世，是我毗舍离的劲敌！”

阿阇世：“我也认出了你，你就是阿芒夫人庵婆婆梨，我最大的敌人。可命运弄人啊！你看！曾经想杀我的人，却在保护我。你的爱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。”

庵婆婆梨：“我爱上了你，认出你时已经晚了，我怎样才能挣脱这两难之境？”

阿阇世：“我来这无异于送死，但我还是要带你走。，我，大勇士，摩揭陀王阿阇世，求你把爱还给我。告诉我，你不爱我。”

雅度：“陛下，陛下，快走吧！毗舍离侍卫找过来了。”

庵婆婆梨：“你快走！快啊！”

雅度：“走吧，陛下，快点！”

阿阇世：“阿芒，说你不爱我。”

庵婆婆梨：“趁现在，你快点走！”

雅度：“你们不能擅闯庵婆婆梨的寝宫。”

侍卫：“我们探子说，阿阇世往这里来了。不搜一下，我们是不会走的。”

庵婆婆梨：“我庵婆婆梨，毗舍离的明珠，未经我允许擅自闯入，得想想怎么出去？如果阿阇世不在，罚的就是你们！”

侍卫：“我们听您命令就是，但是阿阇世一定藏在这里。”

阿阇世：“阿芒，我知道你爱我。”

庵婆婆梨：“我也爱我的毗舍离。”

阿阇世：“摩揭陀能给你的，毗舍离永远给不了。区区毗舍离明珠，怎么比得上摩揭陀王后？跟我走！”

庵婆婆梨：“摩揭陀人民，会叫我王后殿下，可毗舍离人口中，我就是叛徒。”

阿阇世：“谁敢叫你叛徒，我要他的命，再一把火烧了吠舍离！庵婆婆梨，跟我走吧，趁毗舍离侍卫还没发现我的马，走吧！”

庵婆婆梨：“我现在不能跟你走，给我点时间。”

阿阇世：“我在摩揭陀等你的答复。可你记住，一旦我恨了你，我还会打毗舍离。你的爱，还不足以让我放过毗舍离！”

（第四十六集字幕完）